读党史•鉴吾心
读《旧唐书·魏徵传》时,记得书中曾描绘这样的场景。唐太宗李世民在大臣魏徵离世说:夫以铜为镜,可以正衣冠;以史为镜,可以知兴替;以人为镜,可以明得失。朕常保此三镜,以防己过。今魏徵殂逝,遂亡一镜矣!
掩卷独坐,我心底潜滋暗长的,除了对生命无常的唏嘘,更多的是对古今赓续的感慨,那丝丝缕缕历史的回声传到今天仍存教益,发人深省……
站在历史的山巅放眼四望,不难发现壮阔浩瀚的太平洋,它年复一年,周而复始向西、向北吹送着温润的海风,那温暖风挟带着充沛雨水,滋润着东方亚洲大陆;滋养着生活在这块古老而年轻土地上,龙的传人。这,是一块神奇的土地,四大文明古国消殒其三,唯有中国穿越5000年历史走到今天,走向复兴;
这里,生活着一群不断创造奇迹的人。让我们走进那刚刚过去的一百年,走近那群砥砺前行、逐梦而生的人。
1921年7月23日,中共一大在上海召开。各地党组织派员参会,他们代表全国50多名共产党员。因会场遭法租界巡捕搜查,最后一天会议在嘉兴南湖一条画舫上举行。2021年3月23日,中央召开2021年首场新闻发布会,介绍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庆祝活动有关情况。截至2019年12月,全国共有基层党组织468.1万个,党员9191.4万名。
1921——2021,时光的脚步匆匆向前,走过百年;这一百年里,共产党员人数从50发展到9191.4万。中国共产党成长为世界上最大的执政党,如何解决一个政党随时间前去不光是人数的叠加,始终永葆活力。古有的答案:“以史为镜,可以知兴替”。今天的答案:学原著,悟原理。
也许,历史不忍细看;也许,我们并不愿意回眸鲜血染就的往事。但历史不正是远逝的今天?不承认或忘记历史,意味着割裂当下!
前几天,单位在多功能厅放映《八子》。它讲述的是:有位母亲将八个儿子送去参加红军,分赴战场。兄弟六人先后牺牲,仅剩大哥杨大牛和最小的儿子满崽。满崽找到部队,成了哥哥麾下的普通一兵,经过大大小小战役的淬炼,满崽迅速成长为一名真正的战士。在一场为了掩护大部队安全撤离的战斗中,杨大牛带领弟弟和全体战友浴血奋战,直至弹尽粮绝。英雄的身前,是枪林弹雨的沙场;英雄的身后,故乡的村庄宁静安详。微风吹过,金色的稻浪簌簌作响,一位年迈的母亲站在村头的小路旁,孤独地守望……
电影自开始到结束,90多分钟的片场,多功厅里人坐得满满当当,却没有半个人走动,连最轻微的咳嗽也听不到,只有阵阵压抑的啜泣。
上世纪30年代的赣南地区,这个被称为中国革命“红色摇篮”的地方。发生过多少像“八子”一样的故事。
第一次反“围剿”,二十八团三营营长在组织冲锋时被敌人的子弹击中腹部,肠子都流了出来。他忍着巨痛捂住伤口,将肠子硬生生塞回腹腔,用破布缠住伤口,手举驳壳枪继续向前冲,洒尽一腔碧血。他的名字叫萧劲。
他,是一名红军班长,也是我军历史上有记载的第一位用身体堵枪眼的战士。他的名字叫马义夫。
“共产党人从来不怕死,为人民解放而死最光荣,若要我低头,除非日头从西边出,赣江水倒流。”敌人残忍地将她的头颅割下。她的名字叫伍若兰,朱德元帅的妻子,牺牲时,年仅23岁。
逝者已矣,我们对他(她)们的襟怀、精神可以加上:大公无私、正义凛然、天下为公、视死如归,诸如此等一千个、一万个由衷赞美或敬佩的形容词,都不过分。但,我总觉得言犹未尽、意抒未平。
思绪打结的我忽然想起,前几天踏青面对满眼盛开的油菜花,陡然涌上心头的那番感悟。大凡花都是有寓意、语言的。因为它表达了人们赋予它的某种情感与愿景。人们总说油菜花的花语就是加油。我也是觉得有些土俗和苍白。为什么不是幸福,不是希望呢?根系脚下热土,依恋大地,朴素无华,柔嫩喜悦,给人以憧憬,给人以希望,给山乡渲染了一片丰收的热望。金灿鲜嫩,明媚亮丽。她不只是文人墨客笔下的妖冶孤芳,而以铺天盖地之势展览着、喷射着一海的团结的力量!
脑海中的幻象缓缓退去,摆在桌上那本厚厚的党史再次清晰地映入眼底。它清楚地写着:“两年零四个月,在井冈山这片热土上,共牺牲了48000余人,平均每天倒下60名革命先烈。其中,32000名烈士的名字至今无从查实。”
青山忠骨,十步之泽,必有芳草,烈士“有名”或者“无名”,我们都没有任何理由将他们遗忘。因为他们的每一滴鲜血,都是为我们而流。他们的鲜血,更不能白流。
这,权作我阅读党史,叩问内心的答案罢。(罗先礼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