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深读诗会”诗人周瑟瑟专场:他在文字与肉身之间写作
周艺文
写出自己的诗是周瑟瑟的做法,他有强烈的独立创作的意识,他写作长达36年,从没有间断写作。我是今天“深读诗会”在座的诗人、作家与评论家中最了解他的,他的爱恨情仇,他的青春冲动与冲淡平和,甚至近年来表现出的闲适之气、超然物外之气,我都看得很清晰。
他的诗集《松树下》《栗山》《暴雨将至》《犀牛》《世界尽头》《向杜甫致敬》《种橘》,大家可能读到过,这几年他以每年一本厚达500多页诗集的出版与写作速度,沉浸在自己的写作世界里,并且他提出了“诗歌人类学”,身体力行像梁漱溟、晏阳初、卢作孚、费孝通当年那些启蒙知识分子一样进行“诗歌田野调查”,以一种行脚僧的虔诚面向大地与人类生存的元经验,这种态度多少年不见了。从30年代到今天,我们所经历过的文学、艺术,我们在呼喊、寻找、徘徊中确立自身的价值,从周瑟瑟这个人与他的写作,我们看到了一个当代诗人在自觉中走向了更广阔的天地。他在天与地之间呼吸,在文字与肉身之间写作。
今天我们在深圳谈论他的写作,我觉得尤为重要,对于他来说,这是一个新的时间节点。经过了很多年的北方写作,他现在处在了南方。过去他虽然不断在北方与南方之间穿梭与往返,他的写作也在故乡与异乡之间交叉与重叠,但我相信他身处于南方,南方的气候与地理环境,深圳的城市氛围与人文特征,甚至包括香蜜公园这个地方,他在众树之中呼吸,都可能对他的写作带来某种现在还不可知的作用。
今天我们看到的是周瑟瑟这些年在“第三代诗歌”、“90年代诗歌”之后所创造出的“元经验-简语写作”,带有他个人强烈的现代性语感与节奏,并且倾心于个人生活叙事,实际上他写出的是他的生命体验,他绕开了好诗的流行标准,而写出了只有少数人才会感受到的他所要的诗,因为他的写作与流行的道路并不一样,他不想要“共同的写作”,他想要的是“异质的写作”,这当然是有意义的,是不浪费生命,珍惜写作生命的做法。
周瑟瑟从众多人的写作行列里抽身而出,我是理解的,我们那个地方的人都会有屈原一样的性格,虽然历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,但作为汨罗江边的写作者,肯定是与其它地方的写作者有很多不同,这一点在他身上有显明的体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