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双抢”的回忆
“双抢”,在年轻人的字典里已无法寻找,在老年人的记忆中已渐行渐远。所谓“双抢”,就是农村里抢收早稻、抢插晚稻。在实行家庭联产承包之前,这是农村最重要、最紧迫、最艰苦的农活。“搞完双抢庆八一”这是当年最响亮、最广泛、最提神的口号。“双抢”时节,工厂停工、学校停课、部队停训,都在广阔农村进行支援。什么叫全党动员、什么叫全民动手、什么叫全力以赴,在“双抢”中都得到了充分的体现。
“双抢”的劳动强度之大,现在的年轻人无法想象;时间之长,无法想象。从7月10日左右开始,一直要干到8月10日左右。虽然喊搞完“双抢”庆八一,但没有一年实现了。一天之中,往往是早晨三四点出工,一直干到晚上十二点钟才收工。劳累之重,无法想象。“双抢”时节,正值高温酷暑,下水犹如下滚油锅,吹风都是火南风。“双抢”上岸,农民基本上是手烂、脚烂、背烂、胯烂。生活之苦,无法想象。照理,早稻收割,农民应该吃几顿饱饭,但大集体时代不是这样。粮食,要交足国家粮、战备粮,剩下来的才是社员口粮。那个年代,广种薄收,打粮并不多,社员的口粮当然也就少。“双抢”,也要低标准瓜菜代。
我参加“双抢”的时间也是很长的。初中、高中放暑假,“双抢”我是当然的记码员,分丘块记、分板桶记、分品种记,从我这里反映出来的粮食产量还是比较真实的。记码员,除了记码外,还要晒谷、车谷、守谷、抢风暴,暑假一个多月,我就是在生产队的晒谷场度过的。到师大读书后,也是 年年参加“双抢”。我们先后到花明楼、跳马、天顶、坪塘等公社参加过“双抢”。在慈利县委机关工作时,我当过几年的“双抢”队长。那时,体力强的挑谷、一般的割谷、女同志晒谷。晒谷也不轻松,顶烈日、冒高温,谷粒往往还要刺脚板。我和政法委老李当然是挑谷的,当年挑160斤没问题。这真是劳其筋骨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