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造境——周艺文辛丑第二回美术展”开展 给新人文画造境
10月3日下午,“造境--周艺文辛丑第二回美术展”举行开幕雅集。在福田区香蜜公园内的艺文儿童文学院、福田区少儿美术馆、福田区少儿图书馆香蜜分馆,开幕对话会同时举行。著名词作家、广东省文联副主席李瑞琦,北京大学文学博士尹昌龙,海天出版社副社长、文化学者魏甫华,深圳市特区文化研究中心副研究员刘洪霞博士,著名童话作家、画家周艺文,诗人、评论家周瑟瑟参加了对谈,周瑟瑟主持了现场与网络对谈会。作家钟二毛、何鸣、李跃、呙中校,绘本创作者玉琳子等50余人参加了当天的活动。
开展雅集对谈现场
“造境——周艺文辛丑第二回美术展”是周艺文继“放牛娃的春天”后今年的又一场美术展,共展出周艺文新作43幅。由尹昌龙博士策展。
策展人尹昌龙(中)在现场谈周艺文的“造境”
尹昌龙认为周艺文先生这个“童话爸爸”文学创作蜚声天下之后,迎来了一个美术创作的爆发期。与之对谈,他对构图、对着色、对意境之兴趣,感觉已是心思逐浪高了。很喜欢艺文先生的画作,在赏读之余,有些自作主张地把他近期作品分成了两类,一类叫有我之境,一类叫无我之境。立意显然是来自王国维先生的《人间词话》,他在人间词话中说,词作有“有我之境”,“有我之境,以我观物,故物皆著我之色彩”;有“无我之境”,“无我之境,以物观物,故不知何者为我,何者为物”。词作如此,画作作为视觉艺术,则更有一份生动的呈现。艺文先生的“有我之境”,典型的特点是,一位仕女,大都红衣长裙,立于空灵的自然之中;而“无我之境”,典型的特点是,嶙峋山石旁,树枝摇曳之间,鸟得其乐。但无论是哪种意境,皆生气浮现,意趣满满,跃动于眼前,怡然于胸间。说喜欢艺文先生作品,大体有三个方面,一是简洁,他宁愿画幅中有大片留白,即使写物象,也是几笔勾勒而就。画人物,多是以白描为主,重形态、看整体,不多施一点笔墨。二是有趣,自然也好,人心也好,都藏着诸多意趣。一回眸,一低首,于一切生命都显出惹人怜爱的面貌来。三是单纯,“童话爸爸”画起画来,也是童心十足,呈赤子之状,纯朴稚拙,不滥施技巧,不多作诳语。一只猫,一只鸟,一片叶子,都自在呈现,自在自为,透出生命的本色。
李瑞琦(左)、周艺文(右)在展厅
李瑞琦谈到周艺文拓展了中国传统文人画的美学范畴,他让文人画有了童话的幻想,水墨画家与童话作家的双重身份加深了文人画的想象与视野,从而有了他独特的人文情怀,当代生活在周艺文的新人文画里实现了个性化的创造。
刘洪霞说周艺文的画是新文人画,重在写意,写意是文人画的魂。写意是中国人的一种创作方法,中国画是写意的,打个比方说,外国人要画一个飞天,小天使一定要画上翅膀,中国的敦煌,就是一条飘带一朵彩云,观念完全不一样,这条飘带这条彩云,她就可以在天上翻飞,这是一种写意,更是一种人生态度,中国画家所画的不是一个物,而是对物的诗意的表达。例如周艺文画的小鸟,像一只只黑色的眼睛,又像一个个黑色的精灵,灵动而激越。所以,周艺文的画表达了一种哲思与情趣。黄河浪在《故乡的榕树》中轻轻地呼喊:“我的心是只小鸟,飞过迷茫的烟水,飞过苍茫的群山,停落在故乡的榕树上”,这是一幅幅有情有意的画作,仿佛能听到小鸟的欢叫和低唱,这是画家情感的波动,造成了这种韵律和情调,是一曲可视可感的乐音。周艺文的新文人画展示了智慧性的思考。画不仅要可感,更要可思。可感,强调画要传达生命的感觉,但必由此生命感觉上升到可思,也就是打动人的智慧。因为他并不是画一朵花就止于一朵花,画一只鸟就止于一只鸟的画家,他的画真可以说是花非花、鸟非鸟、山非山、水非水,他有另外的表达,有他关于生命真境的追求,也就是我们今天的主题:造境。
魏甫华认为,周艺文先生的画有两点创新:一是他在绘画语言上的创新。虽然他的画使用的材料仍然是水墨、宣纸,绘画的语言材料也是仕女,枯枝和怪石等,一看就是中国画的基本要素。但他在构图上完全是现代的,或者说是当代的,在古代中国画是找不到这样构图的。例如仕女图中看起来主角是仕女,但也可能是旁边的那只猫,画的名字应是《猫眼中的仕女》;枯枝和怪石是中国传统文人画最喜欢用的语言,但他却在怪石上加上一片粉红的花瓣,枯枝上或旁边有非常具有生气的鸟和虫。这种关系和生趣完全是一种现代的语言。所以,周艺文先生的画采用的是中国古代的材料,却是现代或者当代的语言。其次,中国画因为采取是宣纸卷轴形式,所以造就了它特有的时间意识,我们在看中国画时,随着卷轴的展开,我们因此获得了一种电影镜头式的时间讲述。周艺文先生的画处理的却是空间意识。他的画不是解决谁先谁后的时间关系,而是人或物以及物与物之间的相互空间关系,所以,他的画没有主体客体之分,而是主体间性的。这种基于主体间性的空间意识是后现代主义的。
周瑟瑟(右一)在主持对谈会
周瑟瑟在《造境:造更大的寂静》中写道:造境并非自王国维而来,造境源自中国人的精神世界。从人生孤寂之境造出艺术虚构之境。从无常到有常,从有常到无常。王国维在《人间词话》中说:“有造境,有写境。此理想与写实二派之所由分。”周艺文在辛丑年做了两件画事,首先画了他的童年之牛犊,然后画了历史文化与当代精神混合的“造境”。这两件画事对应了王国维的说法。童年之牛犊是“写境”,写的是记忆里一段童年梦幻之境,而“造境”处理的是他与中国文化之间隐秘的依存关系。“造境知僧熟,归林认鹤难。”这是唐代诗人郑谷的“造境”,周艺文的“造境”通向的是“谜境”,他在9月18日《谜境》画外写下--“绘画让我如此颠狂,我的生命溶于绘画中。”简约的线条,细碎的嫩芽,一只或两只小鸟,面容清新,触手可及,云烟缭绕的一团衣锦,设了颜色,看似繁花着锦,实乃烈火烹油后的孤寂。对应了他“颠狂”之下的“生命溶于绘画中”的精神状态。
策展人尹昌龙(中)在画展现场讲解
周艺文(中)在画展现场导览
周瑟瑟认为周艺文处理当代,是把中国文化从远景拉到近景,从远景的虚构拉到近景的孤寂。一山一石,一景一人,看似是文化符号,是历史情景,实乃中国人对历史与文化的永恒凝视,是中国文化的客体在画家个体情感中的当代转换。周艺文画的是石头、松树或梅枝,是猫与鸟兽,是面容虚无的古人,是陆游的“子欲作梅诗,当造幽绝境”的文化态度。周艺文的“造境”,是重拾“随风潜入夜,润物细无声”的信心,是从小处着手来处理中国人的大情感,小意味着有更大的创造,小意味着在方寸之间腾挪。周艺文四两拨千斤的笔墨里藏匿了中国人情感的万钧雷霆。周艺文从复杂的文化结构中删繁就简,走向精神的清澈与澄明。周艺文的“造境”,造的到底是何境?在我看来是更大的寂静。